林牧青又重新抓着他的手:“别的什么话我也不会说,但我会对你好的。”
戏文里说,每个男人天生都会说这样的花言巧语,随玉并不当真。
“林牧青,没有官府的婚书,没有我父亲的首肯应允,怎么就能算是礼成?”
林牧青像是知道随玉的想法,从袖口里掏出一封文书,封皮上的大红的婚书两个字烫红了随玉的眼睛,他拿过来,看着婚书上的随玉和林牧青两个名字和官府盖的大印,他的声音有些抖:“这里没有我的户籍,婚书你是怎么拿到的?”
“是费了一点功夫,不过不重要。”林牧青又接过那婚书,“拜高堂的时候,我们朝着廿州的方向拜了的,也算知会了他老人家。”
“你那算是哪门子的知会!”随玉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点点酒液落在了桌面上。
林牧青又把那刚刚洒了酒的酒杯斟满酒:“你别生气啊,等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回娘家去,你看行吗?”
随玉又问:“所以现在,我的户籍是落在这里了吗?”
“是,你现在就是林随氏了。”
随玉在他的脚上踩了一脚:“你别胡说。”
“行了,赶紧把酒喝了好休息了。”林牧青固执地要随玉跟他喝完这杯合卺酒,最后是终于是半哄半强迫地让随玉把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随玉从前被随云昌管得很严,滴酒都不许他沾的,今天猛地喝了这一杯下肚,脸上顿时就泛出了红,林牧青没有什么文化,也不知道什么芙蓉面仙人姿,只觉得这个时候的随玉脸上的红像是开在三月春日里的粉樱,而其他地方的白又像是腊月白雪,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今天是他的新婚夜,面前的人是他新娶的夫郎。
随玉晕晕乎乎地,突然想起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红烛,龙凤被,红枣花生桂圆。
他拽住林牧青想要过来抱他的手:“你别碰我。”
“怎么我还碰不得你了?”林牧青的手从随玉的腋下穿过,像拎小孩一样把随玉拎到了床上。
被褥下面的大枣桂圆硌得随玉的腰一缩,一抬头撞上了林牧青的下巴。
随玉捂着头,不知道是不是撞出包来了,倒是林牧青,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是盯着随玉泛红的脸颊,看他饱满弹润的唇,想也没想就欺身下去,却并没有尝到他想象中的味道,随玉在最后一刻偏开了头。
他可不想被一头熊拱,至少现在不能,随玉伸手,在林牧青唇边挡住:“你现在不能碰我。”
“为什么?拜了堂,喝了合卺酒,我碰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林牧青被他的雾蒙蒙的眼睛勾得快要魂飞天外,又弯下腰想要亲他。
随玉很是嫌弃地移开头,林牧青全身上下都是酒味,身上那皱巴巴还沾着油渍的喜服更是让随玉难受得不行:“林牧青,你臭死了。”
林牧青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又往随玉身上凑了凑:“哪里有味道了,我闻着挺好的啊。”
“你去打水,不洗漱怎么睡觉啊。”随玉踢了林牧青一脚,“快去。”
林牧青无奈穿上鞋子,好在春娘细心,灶里的火没有断过,热水倒是不缺,他又往盆里兑了些凉水,才端进屋里。
随玉已经把身上的喜服换了下来,穿上了春娘给他做好的里衣,穿得严丝合缝,恨不得连袖口都用线缝上,多一点皮肤都不愿意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