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青好像也反应过来了,他垂下眼眸,跟随玉的视线对上:“你昨晚好像被魇着了。”
“那你还不放开我!”随玉又是气又是恼,又因为自己的腿疼不能踢他,只是用手不断地推挤着林牧青的胸膛。
林牧青赶紧放开他,不想随玉再动气,胡乱地穿好了衣裳,外面的林华已经打好了水,正守在他们的房门口。
“嫂子,我打了水来。”林华把水放在随玉的面前,然后扶他洗漱,这些事平日都是林牧青做的,随玉也习惯了,今天是林华,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还是对林华说:“叫你哥进来。”
随玉开始了自己漫长的养伤的日子,他这次病得太重,这一年里所有积压的病气都出来了,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被林牧青抱去树荫下面晒太阳。
春娘也时常守在他的身边,林华更是寸步不离,随玉晒太阳,他就在一边的沙地上写字,写完了就等着随玉夸他。
“小玉儿,这件衣服上面想绣什么花纹?”春娘也坐在他们的旁边,腿上放着针线框,手上是给随玉新做的衣裳。
随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您觉得什么好呢?”
“那就绣一丛青竹?”春娘看着自己针线篓里还有一把绿色的线,跟随玉商量到。
随玉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我回来了。”林牧青推开门,就看见随玉和春娘头挨得很近,亲亲密密地在商量着什么,林华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在学写字,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才出声打断了他们。
随玉抬眼去看他,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又觉得他的身后还有别的动静,又歪着头去看。
“汪!”一双狗爪子搭在林牧青的腰间,吐着舌头,想要往他的身上爬,那条大狗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毛色纯黑,一看就知道它被养得很好。
随玉朝春娘的旁边缩了缩,他对这种体型巨大的动物现在有着本能的惧怕,尤其是在看到它张着的嘴露出的獠牙和那快要滴落的涎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头皮发麻。
春娘拍了拍随玉的肩膀:“别怕,这是阿青养的猎犬,大黑可温驯了。”
随玉看了一眼又迅速把头埋下来,能够做猎犬的狗,又怎么能谈得上温驯呢?
林牧青牵着狗过来,在离随玉有五步的距离之后就停了下来:“随玉,别怕。”
随玉赶紧摇了摇头,他的余光看见那条狗正睁着他的狗眼看自己,随玉赶紧又撇开眼睛。
大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样,想直冲着随玉过去,尾巴直冲着随玉摇,要不是林牧青死死地拉着缰绳,可能这会儿它就已经扑到随玉大的身上开始舔随玉的脸了。
大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它不想让它舔舔,觉得有些受伤,从林牧青的手里把缰绳咬在自己的嘴里,然后去门后面它的窝里趴着了。
他在这里那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那里还有一个狗窝,林华跑过去,摸了摸大黑的狗头,被大黑舔了舔手背。
“阿青啊,咱们的那几块药田是不是该除草了?”春娘的手指翻飞,边绣边问。
“嗯,过两天吧。”林牧青蹲下来,看了看随玉的脚踝,对他说,“好多了,等你再好一点,就带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