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在落日余晖中到了县城的城墙下,城门口已经没有几个排队进城的人,林牧青在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下了马,让随玉一个人骑在马上。
随玉握紧了缰绳,在林牧青想要带他过去的时候他抓住了林牧青的手:“城门口要查进城的人,我……”
“别怕,没有问题。”林牧青就势把自己十指都插。进了随玉的指缝里,他不知道怎么说软话,只能用行动给随玉足够的安全感。
城门口是例行的通行检查,随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了,他坐在马上,手指微微的有些抖,尤其是在听到守门的衙役叫停他们的时候,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那个衙役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随玉,整张脸都被帷帽遮住了,他厉声到,“把面纱摘下来。”
林牧青却是十分从容:“我们是安乐镇人,来县城探亲,这是我们的文牒。”
另外一边那个衙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赶紧跑过来:“哥,这是我家邻居,马上那个是他的夫郎,腿受了伤,来探亲顺便给我嫂子看腿。”
那人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手上拿着的文牒,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另外那个小一点的衙役笑得露出了自己那一口白牙:“青哥!明天我休沐,到时候找你喝酒!”
看他们真的认识,那个衙役才放下心来,他们接到上峰的命令,云北的战事又起,要他们注意不要被蛮族的人混进城里。
直到离城门很远了之后,随玉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还有些冷,现在却因为太过紧张,后背上已经起了一层湿汗。
“都跟你说了要你别担心。”林牧青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家客栈,看起来像是跟老板很是熟悉,很快就要了一间上房,随玉这才真正地放下心来。
“你来县城到底是来做什么?”随玉坐在床边,才问林牧青。
“上次来办婚书,就顺便帮你把户籍信息也办了一下,今天过来拿文书。”林牧青要了热茶,先是自己喝了差不多半壶,才又个随玉倒了一杯,看他小口小口地喝。
喝完一杯之后林牧青又给他倒了一杯,随玉接过来又问:“你是怎么给我办到户籍文书的?”
在先帝的时候,对户籍这方面管得特别严,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凭空地给你办理户籍的事情。
“有钱能使鬼推磨。”林牧青幽幽地说。
“可是朝廷不是不许吗?”
“这里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近年来更是连个钦差都不往这里派,谁还记得具体颁布的户籍法规?”林牧青看他手里的水又喝完了,又接过来到了一杯,“县衙里办户籍的人,是林平的亲戚。”
随玉张了张嘴:“你们当山贼的,还能进衙门里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