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
张佳木答道:“自是不会止于现在这样的程度。不瞒伯爷说吧,中央要恢复三省制度强加监察,限制君权,独立同法。做到这个程度只若是今天行,我便是明天便死也是值得的。”
他从来没有和人这么推心置腹的说话,一个人的思想境界随着时间和权力的增减会产生变化。
张佳木执掌天下权,久矣!到现在,把话说出口来,他也才是知道,眼前国家大政的走向和改变在他心中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也怪不得很多优秀而杰出的政治人物,为了理想可以抛弃一切。
有的时候,只有到这种境界的人才会深刻的理解,为什么会如此。
“是的!”他自己强加了一下语气,向着王骥道:“伯爷带我出身,所以我句句是实。中央就是要这么改,非改不可。若是有谁挡我去路,任是谁,我也绝不会放过!”
“唉!”王骥也是神情激动,起身跤了几句,才转身向张佳木道:“你和增儿,分歧就在于此了。”
“伯爷说的是,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想的事。”
“这都是命中注定所必然之事,无可再说。”王骥看向张佳木,道:“这么一说,你绝不会放权,最少在二十的内,非得由你把大权牢牢握住不可。那么,我要问你,三省重立,中央如你所说改制成功,地方郡县分权,也是势属必然。同时,吏员与官员都以考试进行,是不是?”
“是,这也瞒不过伯爷。”
‘嘿,老夫和胡老狐狸常推演朝局,看你要怎么做。我看,你办吏员学校,考核吏员,只是将来考核官员的先声罢了。将来,是要官吏不分,官可以行吏事,吏也可以为官,是吧?”
“就是如此,伯爷真的厉害。”
‘这不算什么。”王骥甚是感慨,向着张佳木道:“老夫虽然能从你的布局中推演出一些东西来,但和我胡老狐狸,还有王直那厮,我们三个服官都有一百五十年了,三个老东西自诩不凡,但于国家大政上一无建树,和你相比,我们真的只是伴食鬲诺的小吏罢了!”
王骥这般夸奖,张佳木却也是并不谦虚,和这些老臣比起来,他的成就自是要大上许多,这一层也毋庸讳言。
“那么,老夫最后来问你一句,这却是老夫自己问,佳木,究竟将伊于胡底呢?”
“废立之事,绝不会有。”
张佳木想了一想,便语气坚决的道:“历来权臣想要更进一步,篡夺中央,非得有两次以上的废立,请伯爷放心,绝不会有此事发生。还有,重建中央威权,分权三省,我的权力也会慢慢削减,除了军权之外,政权我将慢慢的不再插手。”
王骥眼皮一跳,道:“你的意思,将留着军权在手?”
“是的,本朝也非得有一个军权极大的人物来制衡文臣不可。”
在明朝原本的轨道上,虽然朱元璋和朱棣这爷儿俩都是强势帝王,也有很强大的武官集团,但明中期之后,文官集团一样发展到了可以对抗皇权,同时也对抗皇权的昏属品宦官的地步。
现在张佳木进行了政治改革,文官们在制度上都有掌握天下的权力,如果军方没有一个强势人物和掌握强势军权的人物和机构在,历史的演变将一无变化,百年之后,仍然是文强武弱,国家渐渐失去国防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