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反常,虽然自相识以来她一贯是?个淡然的性子,但此刻……却似乎有些?不同?。
乔小禾他们三个在?忙着从车上搬东西下来,打算简单除一除地?上的尘铺上毯子,好?让大家将就一夜,再加上沈睿和李青韵私下谈话本就没有他们的份儿,所以谁也没有多?注意?这边。
所以,只有沈睿发现?了李青韵哭了。
她哭得很安静,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倘若不是?他恰好?看见她眼角边倏然掉下一滴泪来,从她静默的姿态里根本看不出分毫。
但下一瞬,她就抬手将搭在?帽檐上的帷纱拂下来遮住了脸。
沈睿很诧异。
却又忽听李青韵在?面纱下开了口:“染月纱,果然是?好?料子。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里面的人却能把?外面的人看个八九分,原来他戴着这顶帽子时是?这种感觉。”
她说完,微微低头,抬手将帷帽从头上取了下来。
沈睿再一看,除了依然微红的眼眶,她的脸上已没了半点哭过的痕迹,不知道的人听她这么一说,或许真的会以为她刚才戴着帽子是?在?考虑事情?。
沈睿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追问,只若无其事地?顺着她的话说道:“听你这话,似乎这帽子的主人另有其人?”
“嗯。”李青韵道,“我从那户人家追出去的时候遇到他带着门下经过,后来我赶去伏虎寨的时候,已经有人先我一步收拾了他们,还绑了那个大胡子。”她垂眸看着手上的帷帽,“我在?死掉的暗哨身边不远发现?了这顶帽子,那尸体脖子上的致命伤口正是?被这帽檐伤的——这个人的内功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