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说:“自然是为了?帮你。”又道,“当时的情况,你已在凌耀他们?的算计之中,不会有人希望你得胜,其实输阵事小,但我怕你手段不如别人被伤了?性?命,这才事先给你准备了?这自保之策。”
她听着觉得可笑:“那你的意思是,我应当感谢你?”
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摇了?摇头,笑笑:“之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你对他举了?剑,确实于我为意外之喜,顺水推舟之事,我没什么可说。”
“我师父也是你杀的。”李青韵的语气越发沉冷。
“是。”江云起承认地很爽快,“她死了?于我有利,你也不必再被这个疯女?人为难,她当日能?逼你参加三江十九寨的比武,以后万一她想当武林盟主,难道也要你去?为她拼命么?别傻了?。当日云台山顶的一切你也看在眼里,我可以告诉你,其他五城当家没有一个是废物,她不过?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李青韵冷冷转开目光,不再看他。
江云起从她突然变化的呼吸节奏中看出了?她此刻满心的怒气,他含笑深吸了?一口气,沉默须臾,说道:“十七,你可知道,其实原本我父亲才应该继任城主位?江月府,本就应该是我的,我不过?是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江月哥哥一直把你当成亲兄长看待,”李青韵看也没有看他,径自冷道,“你却利用他对你的信任,如此算计他,如今你坐在了?梦寐以求的江月城主之位上,又不思发扬江氏铮铮风骨,反而以此为踏板,屈身于仇敌——无论哪一点,你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腰间却突然传来一阵松散的感觉,她一顿,霎时垂眸看去?,竟发现江云起伸手解开了?她的腰带。
一阵怒火瞬间冲上了?头顶,伴随心头的慌乱,她一时分了?神,正要开口质问,江云起已又封住了?她的哑穴。
江云起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慢慢一圈圈拆开了?她缠在腰上的布带。
李青韵心下羞愤不已,但亦深知此刻被情绪左右根本毫无用处,她只好?强自镇定下来,又不动声色地抬眸往帐顶看去?。
“你在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含了?怒气的女?声。
江云起手下一顿,抬头转眸看了过?去?,还未说话,她已冲了过?来站在床前。
“江云起,你真是下流!”范玉竹咬着牙怒斥,又无意识伸手捂住了?略感不适的小腹。
她本是左想右想,最后还是觉得抓了?李青韵来此有些不妥,又想到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在,更觉不安,这才又折返了?回?来,谁知刚到门口就看见他在解李青韵的衣服,顿时火冒三丈,想也不想地就一把推开门跨了?进来。
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句,江云起倒也没有发怒,他松开手,淡淡坐在一边:“不是你想得那样。”
“不是?”想到他对李青韵的关注在意,范玉竹根本不信,反而冷笑嘲道,“你当初不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么?如今觉得把我哄到手了?,又想故技重施欺负别人的妻子?我告诉你,淫人妻室亦是不共戴天之仇,到时候你也再无别的挡箭牌拿出来说是罪魁祸首!”
听她这么说,江云起立刻皱起了?眉,不悦道:“难道我还会怕他?有本事就把我这条命拿去?!反正这整个天下都要活在地狱里了?!”
言罢,他拂袖而起,大步走下床,背对着她站在了?窗前。
范玉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没有说话,转身又往床边走近了?两步,正准备俯身帮李青韵把衣服系好?,忽然,眼角一花,手腕被人扣住,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枚银针已抵在了?她的咽喉。
她震惊地定眸往眼前看去?,发现原本被点了?穴道的李青韵居然已腾身而起,制住了?自己。
江云起也听到了?声响,立时回?头看来,见此情景,眼神里同?样满是惊撼之色:“你是怎么冲破穴道的?”
李青韵凉凉看着他,随手扯开已散落了?一半的腰间布条,然后抓着范玉竹一步步走了?下来:“你手里的那本名册呢?拿出来。”
江云起闻言,沉吟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李青韵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和江少枫的最终目的,只又将?银针往范玉竹肌肤里轻轻一送,一滴血珠霎时便渗出来顺着她的脖子朝衣领间滑去?。
“别磨蹭。”她面色平淡地凉声说道,“我跟她正好?还有旧账未清,与你更有杀师之仇和谋夫之恨,说下手,也就下手了?。”
“那你为了?什么?”李青韵冷冷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