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前对五殿下说以后要不要帮人,得看对方是否如他一般有让你愿意相帮之处,”她又好奇道,“指的是什么啊?”
江少枫把手里的木棍翻了个圈,说道:“没什么,同情而已。”
“同情?”李青韵想了想,“可是皇子上战场,难道不是累积军功威望的好办法么?”
“我不是说他上战场值得同情。”江少枫想起了什么,眸光微淡,“你说,处置叛国之臣这么大的事,皇帝为什么不交给储君去做?被由着为这件事出头的是老五,上战场的是老五,杀兄的也是老五——说到底,不过是为了给太子培养个值得信任的手足,又借此机会把宽厚仁德留给太子,让宋睿担了杀伐之名罢了。”
李青韵从未把这些事情想得那么深入过,又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此时听江少枫一语点破,顿觉心中生寒,顿了良久,才迟疑道:“可是,他们都是他的儿子啊……”
“帝王之家。”江少枫凉凉一笑,“以他今时今日对待宋灏之事的精明,亦可想见当初江月府之事他不是不能察觉,只是心中早已对父亲有了戒备,所以才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之后就算有瞬间后悔,为一个江湖世家平反又哪里比得上暂且静观其变钓大鱼来得重要?”
李青韵若有所悟地垂下眸,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身畔紧挨着坐下,揽住他一只臂膀,偏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们这样就很好。”她说着,语气里不自觉溢出几分娇柔来,“鱼什么时候好?我饿了。”
江少枫听着一笑:“快了。”又抬手往她脸上轻轻捏了捏,“小馋猫,怎么就那么喜欢鱼。”
“不啊,”李青韵抬起头来,“我最喜欢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