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看,每样都不算出众,但若是放在一起看,恍若浑然天成,无论是做工还是花样,都是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
“这才像个样子。”谢云姜道,“还不快给长姊包起来。”
谢妩姜却谦让道:“前些日子母亲已经给了大娘一套,这一套便给三妹妹吧。”回头对那掌柜说,眼神凝注,语气放得格外缓慢,“我知道你想奇货可居,但凡事要适可而止,不可过于贪了。包起来,用最好的油绢洒金纸,讨个好彩头,也省得这天又下雨。”
掌柜听她这么说,垂首再不敢露出什么为难的神色了,忙叫伙计包了。秋姜却看得真切。谢妩姜又挑了一支点翠梅花簪、三枚烧蓝花钿和一朵丹色素绫花华胜,谢云姜则要了一套云雷纹赤金臂钏。掌柜也叫伙计一一包了起来,裹上洒金油绢纸。
这时,谢云姜忽然捂住肚子,声称身体不适,谢妩姜便和掌柜的说了借他后面厢房一用,二人相携着过了一扇屏风。
二人动作这样快,秋姜无声地笑了笑。
孙桃奇异道:“娘子笑什么呢?”
秋姜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一望,确定二人去远,方低声道:“我笑这出戏不快不慢,时间把握地刚刚好。”抬头对那掌柜笑道,“周叟且说,是不是这个理?”
掌柜的两边都不能得罪,真的是有口难言。
秋姜道:“我不为难你,但一会儿若是有贵人怪罪,你可要自己承担后果。”
孙桃听不懂:“娘子你说什么呢?”
掌柜终于难以维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贵人饶命,小的也是受人胁迫,逼不得已。这套头面一早便被人定下了,小的实在想不到大娘子和五娘子也要。”
“有一件事你说岔了,现在不是她们要,是‘我要’呢。”秋姜道,“你这般惶恐,恐怕这位贵人身份不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