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姜怔在那里,眸色越来越亮。
谢秀娥和王允在廊下相携望来,对她微微点头。身后还有两位士人,一人白衣,手中一柄白玉如意,一人着紫服,手执玛瑙嵌宝麈尾,一摇一晃地弄风雅。
秋姜喜出望外,快步登上台阶,上前拱手道:“七娘、王郎原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谢远大挥麈尾,趁机起哄:“谢小娘子,你只欢迎他们二人,难道就不欢迎我和子封兄吗?”
王恭失笑摇头,也为他年纪一大把了还这顽劣性子而无奈。
秋姜亦含笑以对:“怎敢?这话若是传到家翁耳中,恐怕三娘得去跪祠堂了,还请谢师长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吧。”说着又拱手。
谢远大笑:“这得看你的表现了。”
秋姜忙附和:“快进进屋。青鸾、锦书、阿桃,还不奉茶。”
“来啰——”孙桃喊得最起劲。
茶过三巡,秋姜问及二位师长为何朝京。谢远道:“怎么,我们二人不能来吗?”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王恭看不过,直言道:“好了,别欺负小娘子了。三娘,我们二位这次入京,一是恭贺元嘉公主大婚,二是——陛下不日前遣人来族内传诏,授予我们二人官职,任我为从三品太中大夫,掌论议,子眺为从三品国子祭。我们闲散惯了,实在不愿,又不能直接回绝,便想着来这一趟谒见陛下,也好推辞。听闻你如今在御前侍奉,身居高位,不知可否为我们二人斡旋一二?”
秋姜正要应承,谢远忙道:“这事怎能连累三娘子?陛下是九五之尊,言出必行,我们此行本就九死一生,稍有不慎触怒天颜便是身死的下场。一人做事一人当,三娘子还年幼,且仕途大好,若是硬我们而受累,你良心能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