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回去再问问老人家,要真这样……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啊,孩子。”
阮薇发现朗行舟端正了神色,而一旁的朗赞点起了一支烟,说:“公检法三道,过一道录一次口供,过一道有一道的关。”
朗行舟也点头:“现在媒体和网络厉害多了,要求什么信息都公开透明,但有什么用?几年前,就你父母那时候……要真给人黑了,或者有人做假口供,你们一老一小要找谁讨公道?”
阮薇暗暗吃惊,觉得这猜测不无道理,以前她年幼不谙世事,爷爷又已经年迈,大抵是无法了解这背后到底有没有隐情。
“你要是不信我,也总该信你们老总吧?”朗行舟说到这儿,倒像开玩笑似得,谈起来:“要说你们朗董,才是真有本事。我哥当初只是把这家公司扔给他玩玩,毕竟这小子刚从部队回来,能做得来生意?现在你看,他把公司做成不止是国内、哪怕放在亚洲也是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
要说城府不深,怎么坐这个少董的位子,可阮薇确实是最相信他的。
朗珣也举起杯子,向大哥致意一番:“可不是么,他目前最大的对手就只剩‘诺星’。”
阮薇一听人提到诺星,就想起卓伦硕,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咖。
朗赞不接话,反而绕回正题:“如果你还想要答案,回去以后,再与你爷爷联络一下,看能不能提供别的线索,我帮你查。”
阮薇抬眸,男人毫不敷衍地直直望着她,像身边所有事物都已消弭,这一刻,眼睛里所拥有的,只有她。
她眼角的余光能看见朗行舟的反应,他的笑容甚至有一种祈求她接纳的谦卑。
至于朗珣,笑得暧昧而又没心没肺。
一时之间,仿佛她与这一家人没有半点隔阂感。
她想,是不是因为低烧头晕,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那晚朗赞开车送阮薇回住处,她因为太累,在车里就睡着了。
无论如何揣测,她都不觉得这可能是朗家的阴谋,朗家只手遮天,还要跟她玩什么花样。就算他们真要遮掩当年的真相,也不用拿出这种“编故事”的手段吧,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明星罢了。
后来,阮阮打国际长途去问阮世聪,还有没有其他线索,爷爷说虽然确信她爸爸收到过此类威胁,但手头没有物证。
如果当真是有冤情,那现在还有可能翻案吗?
警方说阮思翰夫妇酒驾,那与他们相撞的另一位司机在哪里,找到他还有没有可能了解更多案情,究竟是谁会想着威胁阮思翰,他当时在做些什么。
阮薇暂时就想到这些线头,决定慢慢追查下去。
这时候即将过年,韩启东宴请《古宅笔记》所有剧组人员去吃饭,以他的心气为人,本就是不用再和哪个片场演员计较高低,大家也都把他当做大哥,他是有影帝头衔的最大发光体。
阮薇感冒几天都没退烧,就推了这次,潇潇本想陪她回去休息,她也婉言拒绝。
离开之前本想自己叫车,他们的住所本来也就离得不远,谁知竟然看见朗赞又开着车出现在拍摄现场。
朗总说,他在这附近出差,大老板谈完了生意,没事就顺便过来探班。
因为别人都去了晚宴,宾馆里也没别人,朗赞与阮薇进入走廊电梯,她因为低烧越发觉得头痛欲裂,走路东倒西歪的。
男人扶着她的手臂,俩人轻微的有些肢体磨蹭,他想起先前与她还没谈完的话题,觉得有必要继续下去,其实,他早看出卓伦硕这个男人对阮薇有所窥觊。
有些话,他暗自忍耐太久,事先也已想过,如果说出来结果会难堪,他也已经不在乎。
“阮薇,上回我就想告诉你,以后工作碰到卓伦硕,他再骚扰你,你就告诉他,有多远滚多远。”
阮薇一听是关于那个人的,也不敢多说什么,保持着沉默,朗赞却是寸步不让,他是只要下定主意哪怕咄咄逼人也要你开口。
“一般人听到这句话,不是该给点反应?”
“我有在他那里,用过你做挡箭牌。”
不过,效果不但不好,反而激起那人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