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露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哥,你这是打算……”
赵思洵回头笑道:“露露,打从咱舅公回来,我们夷山族就该崛起了,霹雳门也不必再隐藏在黑暗下,我得让咱爹知道,我所拥有的,足以问鼎天下!”
那声音掷地有声,张狂自傲。
只见他眉色飞扬,嚣张得毫无顾忌,配上那张姝色无边的容颜,仿若似火骄阳,耀眼灼烫。
这是赵思露从未见过的模样,在她的印象中赵思洵一直冷眼看世界,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将野心牢牢地缩在垂下的眼睛里。
这样的赵思洵谁见了能抵挡的住,也不枉那样清冷孤傲的大宗师会栽在她哥手里。
“哥,你真的好厉害!”赵思露喃喃道。
赵思洵笑了笑,望向了北边。
北寒游牧和中原大地被一座连绵的高山山脉所隔开,它不似南方丘陵,高低起伏,秀气如画,而是高耸入云,与天相横,一望苍茫。
山上终年积雪,猎风如刀,人如其中只是一片雪花,渺小,不堪一击。
人力想要攀登,痴心妄想。
中原和北寒唯一相连之处,只有一个豁口,而那里矗立着云霄城。
北寒做梦都想踏破这座城池,长驱南下。
倒是中原,极少有人想度过天山,深入北寒腹地。
不过今日,那白雪皑皑的天山脚下的苍茫草原,有一匹白马飞驰,开春冻土融化,春草染绿,格外惹眼。
终于白马跑上一处高坡,只见带着纯黑指环的手拉紧缰绳,马鸣嘶吼之声中,马蹄高高扬起。
背上之人白衫飘扬,青丝如墨,恍如神仙,而他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北寒唯一的皇宫。
叶霄从背后抽出寒雪,抬手一挥,一阵寒风裹挟着雪花,扬起地上茵茵,带着春土气息送往远处的皇庭。
那股剑风经过牛羊马匹,引得骚动低哞,惊动守卫,很快便有骑兵策马列队,驻守在皇宫之前,对着遥远高坡上的那匹白马严阵以待。
呼延默是北寒幕天武士的尊者,在草原上有不下于佛子的地位。
明明他身处皇宫之中,却抬起头道:“他来了。”
挛鞮淳目光寒冽,“他真的敢来!”
榻上的呼延默站起身,提起了一旁的黑月弯刀。
挛鞮淳见此,不由追问:“师尊,您真的要去吗?”
呼延默颔首。
“可是……”挛鞮淳拿起桌上的书信,凝重道,“中原四大门派邀您一同上天山,围攻云霄宫,您根本无需对战叶霄,届时一样能够灭了他,让北寒铁骑踏过云霄城!”
对于挛鞮淳来说,这显然是绝好的机会,他就算不入中原,也已经能撕开这道屏障,此乃大功一件!
叶霄的实力他曾经亲眼见过,虽然年纪轻轻,可已经有叶雪山天下第一剑的实力,说实话比之呼延默也不逞多让。
若是之前他看到那份战书,定会嗤笑叶霄自找死路,但如今他不确定了。
“你觉得为师为输?”呼延默问。
挛鞮淳立刻摇头,“不是,您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但他毕竟也是位大宗师,一旦对战,就算您能打败他,或多或少也得受伤,这于北寒来说并非好事。师尊,您太重要了,父汗离不开您的保护!”
呼延默皱了皱眉,沉默下来。
挛鞮淳见此,立刻再次劝道:“中原四国正打得不可开交,中原武林却自毁长城,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机会,北寒无论如何都要抓住!师尊,与中原大宗师合力,这百利而无一害,您为何不答应?”
呼延默道:“可本尊已经接下了战书。”
是的,云霄宫的战书比这封盟书来的更早。
挛鞮淳身负重伤,被断臂武士送回草原,被迫立誓三年不入中原。这对呼延默来说是一件莫大的耻辱,他一直想找机会与叶霄一战,既然对方主动送上了战书,他怎么会不答应?
“武士的尊严不容许我临阵退缩,既然接了,这场对决,本尊就一定得打!”
呼延默作为暮天武尊,成就大宗师,可谓是整个草原武士的明灯和信仰。
武士之道,只有战死,没有投降,叶霄都到了门前,他若避而不战,他有何脸面面对草原武士?
挛鞮淳心下一叹,以呼延默的心性自然做不出反悔之事,于是也不再劝了,他行礼道:“弟子祝师尊横刀天下,所向睥睨!”
作者有话要说:
先把叶公主天下第一打在公屏上,哈哈!
下午还有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