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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媳莫要怪罪,实在是家中事忙,今日才得空前来拜访。”二婶婶一脸歉意,复又替严笳出起主意:“侄媳五官精致,只是差在一处疤痕。”

话至此处,她小心地观察着严笳神色,见严笳神情坦荡,这才敢继续说道:“京都西城有个李拐子,对祛疤去痣颇有一套,不如我替侄媳将人请来?”

严笳摇头:“不劳烦婶婶了,家中请过名医,皆是束手无策。”

二婶婶哀叹一声,拉着严笳的手道:“侄媳莫要伤心,人呐,重要的是才德。”

眼见讨好的主意掉在地上,她索性直抒胸臆:“侄媳既嫁过来,你我便是一家人。我听人说,明年春闱是由你叔叔主考,不知此事可真?”

原来是为打听科考一事,严笳心中有数:“侄媳平日拘在深闺,父亲和叔父的事,从来不过耳朵。关于春闱一事,侄媳实在爱莫能助。”

二婶婶难掩失望,又转念一想:先处好关系,总比日后抱佛脚的强。严家枝系盘根错节,总有用到的一天。

她丈夫是庶出,家族恩惠到她这一脉不剩多少。严笳这个大腿,她又岂会放着不攀附?

思及严笳在闺中定是烦闷,她便讨好地相约道:“相国寺今日开放,万姓交易。不如与婶婶一同前去逛逛?”

毕竟是长辈,严笳不好一口回绝,便答应下来。

相国寺处,人潮汹涌,摩肩擦踵。

这里什么都有:头饰,假发髻,贵妇人的冠等等。

再往后走,到了后廊一带则全是各式各样的占卜摊子和画人物肖像的摊子。

二婶婶拉着她去画肖像:“韶华易逝,得好好画下来!免得到了老时,只能对铜镜暗自流泪。”

此话倒也不假,可严笳面上带疤,一般人都会对她避谈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