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秋庭触到温烫的手炉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又不是什么柔弱小姐,能冷到哪去。”
已换成了雌雄莫辨的声线,若是老夫人在跟前也要愣一会儿。
他说完就把手炉让她揣着,不准奚容再说话,手临走了还要往她的雪腮上捏了一下。
马车滚在雪地上发出吱呀的声音,转了半天奚容终于忍不住再问:“公子是要去哪?”
“随便转转。”他闭目养神,似安睡的洛神妃子,让旁观的人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忽闻外头响起了呼呵声,接着就是吉光的声音:“主子,前面就是收炭的地方。”
宫秋庭睁开眼,轻敲了车棱让吉光不必再说话,让奚容安座在原位上,他自开了车窗掀帘往外瞧。
呼喝之人穿着宫家下人的衣裳,是来东市采买府上要用的煤炭,几人在不远处的炭庄上搬着,来的这个应该是个管事。
他刚呵斥完,就见车帘掀开,探出来一个动人心魄的姑娘,登时凶色变成痴愣,等那姑娘瞧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搓着微黑的手问:“这大雪天的,是哪家的小姐,到此有何事?”
“可是管宫家采买大事的王良王管事?”
宫秋庭并不下车,只将帕子半掩了唇,微哑的声线听不出破绽,流盼的眸中皆是风情。
车中的奚容听着这名字耳熟,不就是春烟捏造那个同她有关系的二房管事亲戚吗,怎么这么巧,她不由自主看向朝外说着话的宫秋庭。
外头的光打在他的下颌和脖颈上,晶莹流艳,他俯身去窗边,挨得奚容更近,淡香浮动,比之王良外外头看到了更让人心折。
马车边站着的王良何尝见过这么美的小姐,登时身子酥了大半:“是是是,小姐大雪天不待在暖阁里,女儿家纤弱,小心冻着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