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夫人开了口,指着宫成玉说道:“椋羽啊,这是你父亲。”
宫椋羽恍然,怪不得他觉得在哪里见过,和自己长得确实也有点像,但不如宫秋庭那样一眼就能觉出。
“父亲。”他平静地喊了一声。
习惯了之后,他已不再像才进宫家时那般不言不语。
老夫人大为惊讶,她没想到宫椋羽竟能主动开口,又是开心又是酸涩:“椋羽还没喊过我祖母呢,果然啊,他认得你这个父亲。”
宫椋羽又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句:“祖母。”
他不是木头,知道谁对自己好,也因为有奚容的劝说,所以努力开口。
祖母又是欢喜得连应了几声“好”,宫成玉听到他的那句“父亲”心中大恸,掩面叹了一声:“大郎,这些年,苦了你了。”
宫秋庭自也是为长兄的遭逢不平,但长辈已是难过,他无意多添愁绪,只道:“大哥也别站着了,快坐吧。”
说着将人安排在了宫成玉身旁的交椅上,自己独坐在末尾,饮着寺里特有的山痷茶。
大老爷不算严父,才见大儿,虽有几分不自在和满怀的愧疚,但仍问了他许多的话。
宫椋羽一次只答几个字,但都应了,老夫人听得心头安慰,只说:“慢慢来,慢慢来。”话中皆是舐犊情深。
大老爷见宫椋羽说话有些磕绊,但想也知道,颠沛十几年的人,长大后多是一根链子拴起来养的孩子能懂多少事呢。
他不会怪到孩子身上去,只问:“可想好给大郎请哪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