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灯下看君子,月下看美人。
经宫家这段时日的细养,宫椋羽那出类拔萃的姝丽样貌终于显出七分,白玉肌骨,墨缎发鬓,深邃墨眸黑沉如暗夜。
春烟乍一看有些心惊,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冒渎了大公子,幸而这人还不会发脾气,不然岂是她一个小小婢女敢直视的。
宫椋羽确实未睡,眼睛暗得照不进光,一看就是有心事难言,见人来了只说“没事”,挥手让人出去。
春烟就来就是要等他睡着了出去的,现在事没解决,她可不打算走,干脆问道:“公子若有难处,可说予奴婢听,没准有法子呢。”
也是笃定了这傻气犯愣的主子不会怪罪她。
有法子吗?
宫椋羽修厉的眉蹙在一起。
他今夜在正厅时,想开口问的是,他能不能将奚容带走。可那是宫秋庭的人,即使问了又有什么用,便只能缄默。
若是有法子的话,那就太好了,他想要奚容,想得摧心折肝,比曾经想摆脱饥饿的念头还要强烈。
这份私心驱使他开口,宫椋羽从未开口要过饭,但他想要一个奚容。
“我怎样才能把奚容带走?”他沙哑的声音在暮夜里更显苍凉。
春烟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奚容,那个女人就有这般狐媚的本事,把见过的男人都勾得魂不附体,她怎能不气。
但气归气,既然主子问了,她自要给出一个回复,可这要怎么说呢,骂他痴心妄想,在这半夜不睡就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