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恕罪。”她摇头说完这一句, 咬牙使出了更大的力气,春烟脸上立刻泛出了红痕,逐渐渗出血丝,奚容的手也痛麻一片。
不知打了多久,掌下的春烟有些跪不住,几乎要软倒下去,但她怕主子没出够气,接下来又更重的刑罚,是以连晕过去都不敢。
奚容虽想教训她,但没打算以这样直白干脆的暴戾方式,施暴并不能让人感到痛快。
那张已经血红、狼狈的脸在奚容眼前逐渐失真,她凭着本能挥动手,想要逃离由她进行的施暴现场。
尽管她知道,自己只是替宫秋庭行罚,春烟现在受的是主子的怒火。
这又岂止是处罚春烟,不过杀鸡儆猴,也要给她教训警醒罢了,奚容心中恼恨,她明明没有犯错,偏也受了这无妄之灾。
“够了。”他终于开了尊口。
奚容心神走失,没听到宫秋庭的吩咐,仍旧麻木地挥手,直到肩头感觉到轻微的压力,她才有魂魄附体之感。
低头看到春烟吓人的脸时,奚容吓得后退一步,垂落的右手在袖中不住地发抖,这么血肉红烂的一张脸,是她打的……
宫秋庭捏着她脆弱的后颈,挡住她想跑的步子,目光却看向春烟:“你既然送了信来,话早点带回去,我大哥才会放心。”
春烟跪得如风中柳,恍惚地应了句:“是。”
接着奚容颈上修长的手慢慢摩挲,宫秋庭似情人在她耳畔低语:“大哥让你给他个回信,你现在便好好回了他吧。”
“是……”奚容抖索着唇,“春,春烟姑娘,奴婢此生只视二公子一人为主,烦请告知大公子另择忠仆。”
他尚不满意,声音带着翅儿一样的轻盈:“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