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一听就知这贵人是还有不满,她也不恼,此刻只当他是个矫情小姑娘哄着,忙道:“奴婢把它抱到别处去。”
那雪地金缕养熟了,真就自他脚下走开,但又跃上了书案,奚容过来抓不住,猫儿踩到几碟颜料,好好的梨花图上,多了些异色的梅花。
“公子……”奚容没来得及赔罪,就被摆手截去了话头。
他未着恼,揭过这张宣纸重新又画,未施脂粉的脸清寒矜贵,低眉信手的模样美不胜收。
奚容轻吐一口气问:“公子今日为何只着裙裳,却不挽髻上妆?”
“麻烦。”
她当即狗腿地说:“那奴婢帮小姐上妆?”
“小姐”含嗔带怒睇她一眼,直接逼近将人拦腰抱起,奚容轻呼一声,抱紧了他的脖子。
清旷的蓬莱香袭近,她的嘴儿被“小姐”,不,是被那月仙衔住了,唇瓣被含吮到暖热的所在,被并不温柔的辗转咬碾,仙人发丝微凉,滑落在她的衣襟上。
等坐到梳妆台前的禅椅上时,奚容才呼出了一口气,脸比胭脂还红,她软着手腕想起身跪坐到一旁去。
宫秋庭收紧圈在她腰上的手臂,蹭着那小巧的耳垂轻声说:“就坐我怀里伺候。”说罢在她手中放了一盒香粉。
胭脂淡着,蛾眉轻扫,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1]
奚容不须在他脸上上太多矫饰就已占尽风流,甚至发髻也不过是用月白发带松松束在了背后。
她手臂环过他的肩膀,下巴磕在肩头上帮他系着发丝,姿势如同环抱着宫秋庭。
冷脸又和好之后总要亲热些,他渴盼着更多的亲近,梨香清淡微甜,回应着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