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干涩刺痛着,如两眼干枯的泉, 黑洞洞地嵌在惨白的脸上。
主子要求他解释意思,况且宫椋羽也未喊停,白墨瞧他微颤的肩头, 和埋入黑暗的脸,眼睛不敢再看,战战兢兢解释:
“这,这人的意思是, 她是一辈子都是二公子的人, 照顾大公子只是老夫人的吩咐, 没有其他原因,大公子想要丫鬟就另找一个,往后不要,不要去找她。”
其实无异于重复一遍。
捏紧的手发出骨骼挤压的细微声音,“再念一遍。”他的声音沙哑难辨。
白墨只能照办。
“再念一遍……”
“再念一遍……”
最后白墨不知是什么时候打发出去的,宫椋羽两眼发直,心口像被刀捅了对穿,越跳动,越拉扯得疼痛。
盯着纸上的字,字字往脑子里扎,反复过了千万遍,直到认清它们。冷漠的话和她温柔带笑的脸一齐在脑子出现,恍惚间,似真听到了她含笑吐出这些话来。
想把人赶出去,从脑子里赶出去,若能再不记得她最好!
握在桌子尖角的手变得鲜血淋漓。
可怒过后又是委屈,他不明白,奚容,为什么偏要在这件事上戏耍他。
只这一件事,他唯一欣喜期待过的事,竟是假的!
灯油烧尽熄灭,孤影浴着寒月无眠。
今日车队未行之前
一大早天还未亮,奚容就下山回家了,刘氏听闻幽州可能有能治奚竹的大夫,又是跟着宫家的车队,自然千恩万谢,千难万险的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