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分相似被涤荡一清,站在一起轻松就能认出来,一个是湛然神君天上月,一个是深沉危骘海中蛟。
又叫一杆威风八面的钩月玄铁立在床边。
沉黑冷凝的长!枪别无矫饰,枪尖金石寒芒锋锐毕现,有勃勃杀气涌出,气弱之人都不敢靠近。
凝玉在后边缩着脖子偷瞧。
衣衫拨开,老夫人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心疼不已。
直言要带回来的鞑子尽可杀了,挂到城墙上去,院子里因此闹出了好大一通动静。
宫椋羽一路至此才发了话:“祖母可安好?”
是微微沙哑的声音,像上好的墨锭洇入水中,翻卷着无声而沉厚的张牙舞爪。
只这一句,老夫人竟被安抚下来了。
看着身高腿长,轩昂伟岸的孙子,那顶天立地的气势比之两年前的貌丽体弱让她安心不少。
“好,我好吃好睡的养着,倒是你,高了壮了,看着也机灵了,祖母很开心,”她含泪坐在一边,
“现在看你能自立,祖母也高兴,从前是为了照看你,现在你住东厢也逼仄,祖母给人另收拾个安静的院子出来给你养伤,凝玉也是你先前用的,这次也派给你……”
她絮絮地说着事情,宫椋羽并不插话,乌黑深邃的眼眸低垂,对老夫人的安排并无异议。
凝玉听到自己的名字,软着脚脖子出来行了一礼,说实话,她打看到大公子的第一眼就有些害怕。
他整个人好像彻底改换了,和临别时揣着热豆包满心期待的人一点都不像。
只希望老夫人多派几个可靠得力的丫鬟,不然单她一人,凝玉都疑心自己单独在大公子面前能不能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