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宫秋庭习剑的时候,偶尔她会代替吉光在旁边侍候着,也替他捧过剑,所以并不陌生。
这柄剑比那些来得轻巧,但分量也不低。
她没有抽出剑柄来看,想着弟弟身子或许没好多久,但能习剑又随侍在宫椋羽身边,想来以后的日子是有指望的,奚容也就不担心了。
“我还在习剑,姐姐再等等我,今晚是大公子惹姐姐不高兴对不对?阿竹都记下了,等来日我替你教训他!”
奚竹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奚容低头不语,只收拢了手,握紧手中的剑,今晚在屋中的事又浮现在脑中,再思及从前对宫秋庭的百般忍让、虚与委蛇。
深宅中生存,一点都不轻松。
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做宫秋庭的通房,宫椋羽也不会问,归根结底,一个奴婢的意愿不值得考虑。
如今有人可以让自己依靠,有人不求回报替自己出头,还是她的亲弟弟。
这感觉很好……好得,让人平白生了软弱之心。
即便不想自己背负,但她也深知,绝不能拿弟弟的前程开玩笑。
二人相依,更觉无助,奚容转头埋住自己的脸,恼人的眼泪又掉了下来:“阿竹,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办……”
奚竹察觉到姐姐的难以言说的悲郁,他抬手将姐姐搂在怀里,更能感受到她的娇小。
轻拍着奚容的后背,奚竹眉眼是平日里从未有过的温柔:
“不论姐姐以后想做什么?别孤身一人,我们两个人总能想到好办法的,好不好?”
怀里哭泣的人颤抖着身子重重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