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怔忪了,亦不知该进该退,但总归这样了,宫椋羽举步跨过了门槛。
奚容见他还是进来了,心顷刻间提到了嗓子眼。
宫秋庭并未和自己盖一张被子,而是借靠墙的一堆被子遮掩了身形,她的右手在被子下,被拉了过去。
宫椋羽见床帐放下,内里昏暗幽微,担心她又感风寒,问道:“可是身体不舒服?”
“咳,大公子见谅,奚容衣衫不整,不宜下床。”怕他又喊大夫,奚容只好扯了这么个谎。
然而这话引来了另一个人的反应,指尖在她掌心轻刮。
不是生病,宫椋羽放下了心,屋内仍是黑的,他轩昂的身影已经逐渐走近,往桌上望,“怎不见蜡烛?”
早被宫秋庭丢到床底下去了。
但这话奚容自然不敢说,扯谎道:“先前那支烧完了尚不及补。”
他转身要去提一盏灯进来,她连忙止住:“大公子有话说完便是,奴婢听完就睡下了,若再点灯……奴婢羞于见人。”
宫椋羽后知后觉,耳尖抑不住染上薄红,只低答了一声:“好……”
然而隐没之人不喜见这一幅“郎情妾意”的景象,暗自使起了坏来。
“大公子有和话说?”奚容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戳上一点温软,心知要大事不妙,只能催他快说。
宫椋羽坐在床边,往幽暗的帐榻内看去,仍能窥见她美丽的剪影,正专注地朝自己看来。
他心觉安定,低沉的嗓音像杯温茶:“我来,是想问你喜欢什么,有何想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