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从京城回来, 奚容为防万一,也带在了身上。
等到第七日的时候, 她想明白了就要下山去,袭光拦住了去路:“姑娘要去哪里?”
他和吉光不同,常年隐与暗处, 奚容并没有见过。
她见眼前突现一人,吓得剪水秋瞳扑簌不止。
带平复了胸口,才答道:“先前我弟弟跟着大公子回来,让我得空回家一趟,将两年没人住的屋子打扫干净, 阿娘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回去。”
袭光十五六岁的年纪, 是宫家暗卫中的翘楚, 这回被宫秋庭留在荥阳,惯于一板一眼执行着主子的命令。
他显幼气的脸上半丝表情也无,说道:“姑娘干那碎活做甚, 我这就让人去打扫。”
说罢转身要走,奚容忙拉住他,袭光身后像长了眼睛, 不着痕迹地避开后回头看她,那娃娃脸似在问:“还有什么事?”
奚容忙扬起的笑中带着歉意,说道:“阿娘嘱咐过,家中有些细软藏着, 让我去看看还在不在, 且一些女衣也不好让人瞧见, 还是我亲去为好。”
她模样明净清澈,皎如秋月,着意朝谁看时,生人也能生出好感,何况是这样笑着,真是花容难描,般般入画。
袭光绷紧了脸,眼睛不去看她。
心下想起主子的叮嘱,不管奚容姑娘找什么借口下山,能挡则挡,若不能挡,当寸步不离地跟着。
如今,应是不能挡的时候了。
“如此,我就随姑娘下山一趟,那院子可大,我多去喊几个人。”这回他没让奚容再留住自己
等他转身离去,奚容的笑意消失,叹息也只能在心里响起,宫秋庭为何防她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