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这里,再拐两道弯,奚容就能到柴房了。
越往后走,小厮婢女的衣裳就越低等,奚容抬眸瞧着,庆幸自己没穿有怀阁上的衣裳,不然谁都得注意到她。
门楼底下不时有人抱柴提菜地穿行,喜事当头,人人繁忙。
奚容尽力降低存在感,匆匆就要穿过这道门楼,一想到马上就要得自由,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激动,又害怕。
她不住默念诸事顺利,只将自己的心情催生得翻涌躁动,难以平息。
即将走出那道拱门时,一个小厮用独轮车推着大堆的柴薪,看起来是准备送到前边的厨房去。
那车子笨重,小厮推得缓慢,两人错身经过时,车还偏着朝她这边倒了一下,奚容连忙让开一步。
小厮正抬头想说一句“冒犯”。
忽然,“啪——”地一声在耳边炸响。
奚容眼前黑了一下,又骤然显出一片血色。
“啊——!”寂静之后,是惊恐的尖叫。
门楼下的小厮丫鬟惊乱了起来,纷纷退后,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奚容呆滞地立在原地,眨了眨眼睛,黏稠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几乎要粘住她的眼睫。
她抬手抹了一下,又红又白,是血液和脑浆。
再低头看看那架装满柴薪的独轮车,车被砸得歪倒断裂,木柴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