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捉上去的正是奚容,看来是盯着她的人来捉人了。
言清正待细看,轿子就垂下了更厚重的帷幕。
奚容上了那轿子不知被带去了哪儿,言清觉察有人盯着,也无法再跟,只好另找地方藏起来了。
记忆里的奚家姑娘,似乎是去了一处大户人家伺候,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出现在了苏州。
而这处带头追杀他的卫尉大人,正巧就出自荥阳宫家,一路将他追到了苏州,这位宫家二公子自然有本事布下这样的天罗地网。
阴差阳错,他心里已有了猜测,只待验证。
如今困在这围城之中,城门那边的搜查早已严密了许多,想要出去,难如登天。
当底为何沦落到这地步,言清自己也不大清楚,但他知道,自己还不想死。
当年还小,从广昭寺被带出事只在他脑中留下了一层浅薄的记忆。
之后一生都要为了信王之子的身份而流亡,十数年来东躲西藏,不见天日。
若能离开苏州,就往南去,远渡重洋,再不回来了……
脚踢竹篓的声响让他迅速回神,迅速摸向了腰间的刀刃,警惕着摇摇晃晃的人影走近。
“什么臭乞丐!吓死老子了!”
原来是暗巷中进来一个醉鬼出来放水。
他扶着墙解了裤带尿起尿来,深秋里冒着热气和臊味儿的尿流到地上,溅起了言清的脚边。
非常时期,不宜杀人,言清攥紧了刀站起身,缓步往外走。
很快,暗巷里传出凄厉的哭喊声,等路人去看时,就看见一个酒气熏天的人抱着手臂在地上哭嚎打滚,而他的指骨已经整个被碾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