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容心里发冷,一面告诉自己刘二娘不是被她故意害死的,一面又唾弃自己能罔顾亲人性命,和杀人凶犯的主子在床榻间婉转承/欢。
听不到她的答复,宫秋庭自然不乐意,将她的脸捧到烛光细瞧。
灯下美人冰肌莹彻、百般难描,散落的发丝如墨色流云,他的目光却没错过那眼底的纠结为难。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他声音暖融,像化在耳中的饴糖,“你觉得我也有罪,但这罪过又不足以让你恨我,你不想因这事离开我,对不对?”
奚容咬着唇瓣,难过地点了点头。
她承认离不开他,宫秋庭眼底露出出掩不住笑意,当仍要端正面色,劝道:“梨儿,奚家这些年欠你良多,刘二娘的事更不是你的错,被惩罚自己。”
就算她真想离开,宫秋庭也不会放。
“嗯,”她小声点头,“那大公子拿着我娘和弟弟这事怎么办?”
宫秋庭虽不甚在意刘氏和奚竹的命,若宫椋羽真把人怎么样,奚容也只会对他恨之入骨,自己反倒成了她唯一的眷恋依靠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但心里这么想着,他深知宫椋羽将人带来京城,并不是为了威胁奚容,至于因为什么,如今也知道,不过是引奚容去见他。让奚容讨厌自己罢了。
宫秋庭算定了,安抚道:“这事不必担忧,大哥不是傻子,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等到合适的时候,我找个借口将人带过来。”
“但我想见他们一面,可以吗?”奚容还是想亲眼见家人安好。
“我改日陪你去,天色深了,早点睡吧。”宫秋庭掩好她的衣裳,将人抱到床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