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请恕外甥暂不能相陪。”他将手中奏章丢下,匆匆出了宫去。
王问山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跟着出宫,带兵拦人去了。
前一日午后,奚容喝完汤药就有几分昏昏欲睡了,内外正是一片静谧之时。
忽然有雄浑的钟声自宫门那边响起,接着是城门那边,声响在京城的天空上回荡不休。
她察觉到一丝不对,起身往门口看去,袭光出现在了门口,亦在戒备。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逼宫,这是让四方救驾的信号。”
是谁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奚容诧愕不已,同时心底又有一丝猜测。
袭光只负责保护好奚容,其他的事他都不知道。
忽然,他听到巷口有不同寻常的响动,转头肃声道:“躲进去。”
这声音并不陌生,自她从卫尉府出逃,宫椋羽近日一直在抄家,带着军队在京中大街小巷肆意横行。
奚容忙点头,退回后院。
谁知那军队却不是往皇宫的方向去,而是折入了这条街道中。
袭光察觉到不对劲,跟着进来了,圈着奚容一踮脚就跃上了二楼。
二楼其实并不住人,更没有楼梯,不过是斜顶留下的低矮空隙,外头一看,只以为回春堂只有一层。
奚容在漆黑而满是尘土的地板上跪着,从地板的缝隙能隐约看到一楼,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外边,忍不住紧张起来。
没想到宫椋羽既不去救驾,也不逃出城去,莫非还想着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