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成皇后喜花草,懿宁殿的花厅里最是姹紫嫣红,而此时,她精心爱护的花花草草,无一不是花折盆碎,肮脏的泥土和破碎的花枝碾了满地。
建明帝疾言厉色的坐在上首,身旁是端庄大方的贤妃,与之相反的嘉成皇后还坐在地上,发髻散乱,钗环满地都是。
感受到姜妁探寻的视线,嘉成皇后颤抖着捂脸别开头,却还是遮不住她保养得宜的脸颊上清晰可见的掌印。
姜妁挑眉,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又路过同样狼狈不堪的柳嬷嬷,她俯趴在地上,双目紧闭,口唇外还在淌血,下半身遮着一件衣衫,上面氤氲着血迹,恐怕刚被用过刑。
若不是还能看见柳嬷嬷背部轻微的起伏,姜妁都以为她已经命归黄泉了。
姜妁寻了一张干净的太师椅落座,玄猫跳上她的膝头,乖巧的趴俯着,姜妁摸了把猫毛,挑眉问道:“不知父皇深夜请儿臣来,有何要事?”
建明帝阴鸷的眼死死盯着姜妁。
盯了半晌,见她还是这般神态自如,建明帝才稍缓神色,声音却还透着冰冷,道:“方才那般大的动静你不知道吗?”
“儿臣向来睡得好,若不是人命关天的要事,素律不会来扰人清梦,”姜妁说着便打了个哈欠。
建明帝看她的模样不似作假,心中的怀疑逐渐消散,还是冷硬道:“有人在西清殿纵火。”
姜妁乜他:“死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