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妁皱着眉思忖,那些州府也是丧心病狂至极,害怕容涣将他们贪污灾银,致使百姓平白遭难的事儿捅出去,竟然不惜派人刺杀朝廷命官。
等等,姜妁突然反应过来,既然容涣带走几个流民,就能惹来他们千里迢迢的追杀,前生那数十个百姓,是怎么逃过州府的眼睛,一路走到京城来的?
姜妁觉得自己仿佛遗漏了什么。
还不等她想明白,马车却缓缓慢下来,甚至隐有嘈杂声远远传来。
素律敲敲车壁,问道:“外面怎么了?”
赶车的内侍应道:“前面是帝王仪仗,不知为何停在城门未进去,不过瞧着好似是城门那头出了什么事。”
姜妁心头一跳,猛地拉开门帘,便听内侍惊呼。
“天呐,城墙上站着好些人!他们是如何避过守城士兵爬上去的?”
姜妁控制不住的睁大双眼,眼瞳发颤,她拉开门帘,探出头往城门方向看。
她这会儿已经离得很近,城门上挤挤挨挨着的,衣衫褴褛的十来个人,还有城墙边的不远处,站着似是在劝说的容涣和杨昭,姜妁看得一清二楚。
她几乎瞬间便明白过来,这些人是容涣沿途捡回来的,也是他被人一路追杀的缘由。
他带他们回来的原因不得而知,兴许是为了告御状,兴许是为了与那群贪官污吏对峙。
可他们,却在失去一切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最为极端的一种方式。
姜妁几乎抖着手,掏出脖子上系着的银色哨子,又长又尖锐的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