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带不走你,”姜妁仰望着整颗树,眼里沉着不舍。
她以往来时,总喜欢碎碎念念的对着白菀的空坟说话,自是从不得回应,后来,这棵树长成,姜妁说一句话,它便被风吹得‘沙沙’响,活像是在和她说话一般。
这棵红梅树,陪她走过了十年的冬,听她诉了十年的苦。
姜妁的指尖点在树干上,轻扣了一下,带下一些碎屑,在指腹捻捻,留下一片黑黢黢的痕迹,在她白玉般的手上,显得有些碍眼。
身旁又是一阵响动,姜妁从思绪中回过神,转头看过去,已然能瞧见金丝楠木的棺椁露在外面,墓上面也搭了棚子,棺木不会受半分水汽。
僧人的诵经声一直未停,棺椁从金井里拉出来,被放置在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四只金蟾上。
“殿下。”
突然,有一道温和的嗓音在姜妁身侧响起。
姜妁转身看过去,来人身穿灰色僧衣,披着金红相间的袈裟,是住持迁坟事宜的镇国寺住持静渊。
“怎么了?”姜妁问道。
静渊双手合十,颔首道:“先妣的棺椁已经起出来,殿下可要开棺看看?”
“不必了,”姜妁慢声道:“她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开来开去,省得什么也留不住。”
“那小皇子的呢?”静渊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