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忘呢,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我永生难忘,”姜妁端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说话的声音依旧淡然。
落在嘉成皇后眼里,却只觉得恐惧,她仿佛又看见了白菀,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抱着孩子坐在那里,身下淌了一地血。
“我娘也曾如此狼狈,但问心无愧,能夜夜安睡,”姜妁也笑,笑意中带着冷漠:“你呢?”
她此话一出,嘉成皇后如同一个炮仗,即刻被点燃。
本来斜靠在床头,看上去浑身无力的人,突然爆发出极致的力气,面色狰狞,眼珠通红渗血,伸长了枯瘦的双臂,五指成勾,猛的朝姜妁扑过来,口里还嘶声喊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找人在这儿装神弄鬼?你还有什么龌龊手段只管使出来,本宫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怕!”
素律眼疾手快挡在姜妁面前,红萝被吓得一惊,和迅速反应过来的赵嵩禄双双将嘉成皇后挡在床榻上。
发起疯的人,力气出奇的大,红萝却好似习以为常一般,麻利的爬上床,跪坐在嘉成皇后胡乱踢蹬的双腿上,将她的双手牢牢按住,嘴上还在不停声的安抚着。
听着她的话,姜妁面上的笑意渐渐转冷,一掌将面前的茶碗果盘掀飞,眼中缀满怨恨,咬紧牙关道。
“将我娘的善意践踏时你可有愧?背着我娘与皇上私通款曲时你可有愧?当我娘生产之日害得她险些血崩而亡时你可有愧?”
“污蔑我娘秽乱宫闱,害她被禁冷宫你可有愧?刻意混淆我幼弟血脉,害他死于生父之手你可有愧?我拼死求来的药被你一把焚毁,害我娘身死你可有愧?”
一声声质问,将本还在竭力挣扎的嘉成皇后钉死在榻上,眼神空洞的望着上面的承尘,有泪在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