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惠怎么也没想到,他连姜妁面都没见着,便落得一句‘杀了吧’,忙跪倒在地上凄声喊冤:“求殿下明鉴!臣是冤枉的啊!此人身穿黑衣,臣不过是先入为主罢了!”
他原以为,来的是个公主,女流之辈便好摆弄,却没想到姜妁一言不合便要大开杀戒。
他还喊着冤,马车门前的幽帘猛地被掀开。
于承惠下意识抬起头,百姓勋贵间口口相传,永安公主的姿容国色天香,他这才头一回得见这雪塑玉雕般的人,让他忍不住双眼发痴。
姜妁眼中含煞,音色冷绝:“你看得见外头尸横遍野吗?你冤?你哪里冤了!你嚼着百姓的血肉,脑满肠肥,你有什么脸喊冤!”
话音刚落,容涣的袖中剑猛然出鞘,于承惠话还来不及说,便已然人头落地,鲜血一溅三尺高。
车前的幽帘被及时放下,溅过来的血尽数落在其上。
“杀……杀人啦!”门房看得腿脚发软,凄厉的喊了一声,跌跌撞撞的往里跑。
姜妁闭眼长出一口气,将手里的茶碗扔出窗外,冷声道:“一个不留。”
随着那一道瓷器碎裂声响起,公主卫长刀出鞘,从大门鱼贯而入,没一阵,里头便响起凄厉的尖叫声,哭嚎声。
少顷,姜十五提着刀出来,白净的脸上溅着血点子,刀尖还在滴血,脚上的皂靴看不出什么,可走一步便是一道浓稠的血脚印。
“殿下,上下五十六口,尽数伏诛。”
“抄干净,别漏了账本,”姜妁闭目养神,容涣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握紧她发冷的手。
“把这府里的粮食全都搬出来,有多少搬多少,架锅煮粥,派人去满城敲锣,城中设四个布施点,日夜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