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是她自己为装贤德,硬生生说出来的违心话,如今,即便她怄得再狠,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岂料,良妃却压根不愿顺着台阶下,眉目间满是刚毅,淡声道:“此事一日未能水落石出,她在臣妾心中仍旧是嫌疑人,待日后查出此事确与她无关,臣妾再与她道歉也不迟。”
说罢,竟不再等建明帝开口,又道:“臣妾回去闭门思过了,臣妾告退。”
话音一落,转身便走,将建明帝晦暗不明的目光甩在身后。
良妃回到寝宫时,宫女正把她旧年穿过的盔甲拿出来擦洗。
“娘娘回来了?”几个宫女见良妃回来,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躬身行礼。
良妃望着眼前这副沉着刀伤剑痕,不复光亮的盔甲,眼神有些凝滞。
这是她祖父杨谏知,在她十五岁那年赠予她的生辰礼,她在边关立马扬刀的日子,便是这一副玄铁盔甲陪着她,浸染着无数鲜卑人的血,走遍大漠黄沙。
后来她入宫为妃,这副盔甲和她的朴刀一起,被建明帝特许,作为陪嫁带进宫,只是朴刀随她身侧,盔甲却被束之高阁。
算算,也有十余年了。
身后的玉清看她站着不动,便解释道:“奴婢看今日难得有点好天气,瞧着着甲胄上都积着厚厚一层灰,便让她们抬出来擦擦,也晒晒太阳。”
良妃启唇轻笑:“也好,兴许过些时候用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