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妁心中本来火急火燎的,却被容涣一句话安抚了下来,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转身抬腿往里走。
路过门边时,姜妁瞧见了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一见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倾泻而下。
姜妁不知应该与她说些什么,她也在气头上,安慰不来人,便只好不开口。
宁国公看着她哭,也跟着眼尾泛红,又叹了口气,拉着国公夫人往里走。
雪花洋洋洒洒,落在屋檐上,落在青石板上,落在宁国公夫妇不再年轻,佝偻的脊背上。
姜妁拿着宁国公交给她的圣旨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一回到通州,便着手准备先皇后的丧仪,等殿下来,便可以举行仪式,谁知……这道圣旨来得突然,许多族老都接受不了。”
宁国公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揉按眉心,眼下的青黑浓重,显然许久没有好好安眠了。
“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姜妁怒不可遏,将圣旨一把扔进燃烧的炭盆里。
随着一声惊雷炸响,姜妁仰头不管不顾的冲进泼天大雪里。
“既然他这个皇帝不想好好当,那就不要当了。”
一道滚滚雷鸣,将笼子里的鸟儿惊得唧唧乱叫。
屠广推门进来,瞅见躺在摇椅上的傅长生,便朝鸟儿嘘了一声。
傅长生眯着眼,似睡非睡:“怎么了?”
屠广束手而立:“袁江传消息来,三殿下和容大人已经被公主卫带走了,正在赶去通州的路上。”
摇椅戛然停滞,房内即刻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