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天江就开始亲自教导明澜武功兵法,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出去游手好闲。
孝期一过,楚天江就要重新回到镇远军上任,但这一回,他准备把楚明澜也打包带走。
御书房中,闻听楚天江的要求,皇帝脸上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本能地就想拒绝。
自古以来,大将领兵边塞,家中妻眷为质,本是不说出口的惯例。但楚天江这么大大咧咧地提出要把自己的独子带走,反倒让皇帝颇感为难。
答应吧,身为帝王的疑心病又犯了;拒绝吧,又未免显得自己没有器量。而那个所谓的惯例,毕竟无法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
看着眼前相貌粗犷、不拘小节的楚天江,皇帝犹豫了半天,终于答应下来:“楚家如今只有你们父子二人,朕若是强留你那独子独自在京,时日长了,难免让你们父子感情疏淡。况且,孩子年幼,确实需要教导。也罢,朕也不做这个恶人。”
眼看楚天江眉开眼笑,皇帝又提醒道:“切莫误了正事,你堂堂大将军,可不能因私废公。那小子毕竟没有军籍在身,每年去呆上几个月受你教导一番也就罢了。”
“陛下放心。某家绝不敢误了朝廷大事。”楚天江拍着胸脯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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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队骑士风尘仆仆,十多匹骏马扬起尘沙,漆黑的武士服仿佛吸收了所有阳光,挎刀携剑,带着逼人的煞气。
为首的少年一身同样的黑色武士服,却被她穿出了大家公子的写意风流,一头墨发松松绾起,俊秀绝伦的脸上,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中仿佛藏匿着漫天星辰,使人一见难忘。
正月里,北方的天气正凉,路上的冰雪未消。远处群山起伏,苍松翠柏,林荫成海。
寒风起,像刀子一般在人脸上划过,路上人影寥寥,冰雪自成一界,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路边一家酒肆由远及近出现在眼前,布幡在空中轻缓飘舞。
嘈杂的人声传来,几辆显眼的马车停靠在路边。
“吁——”
明澜勒住缰绳,身下的白云一声嘶啼,停下脚步。
“停!暂时在此歇一会儿再走。”
明澜翻身下马,熟练地将白云交给迎上来的伙计。
“是。”
身后的十多名亲卫依言跃下马腹,动作整齐划一,落地的声音却几近于无,身上刀剑更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这是一支绝对精锐的武装。
“公子,您来啦!还是老三样吗?”店伙计已经堆着笑前来牵走了明澜手中的白云,此马全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身姿矫健有力,一看就绝非凡品。
这匹白云是不久之前楚天江送给楚明澜的礼物,据说来自大宛,是地地道道的千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