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小城日渐繁荣起来,就如雪地冻土中,挣出了一抹鲜绿。
不成想这抹鲜绿将将发出嫩芽,便被一阵暴风急雨迎头痛击。
先是三年前,钟老将军为云城操劳了半辈子,终是忧劳成疾,含泪过世,举城齐哀,生生将云城自内撕出了一道口子。
再是数十年间龟缩在大漠深处的古羌,如荒漠野狼一般,睁开了幽幽绿眼,带着蛰伏了几十年的贪婪和嗜血卷土而来,瞧云城,就像瞧嫩生生的羊羔子。
新的守将哪见过这般场面,仓皇应战,却节节败退。
一时间云城岌岌可危,半座城都空了。
生死存亡之际,定国侯顾衍夜率骑兵,千里奔袭,如一柄利剑横跨大漠,直捣古羌老巢。
而后鏖战数月,最终大败古羌,将古羌王狸重斩于剑下,并使新任古羌王狸桀签下臣服大齐,永不来犯的国约。
自此开商贸、通往来,使得云城由死回生,更成了商贸云集的大城池。
而今日,天方蒙蒙亮,一层薄薄的雾还笼在半空,城中贩花的女儿、挑菜的老伯、客栈的呆小二,都不约而同地有些许心不在焉,眼神具都时不时地看着城门的方向。
城中最好的酒楼响云楼视野最好的二楼早已坐满了人,大家都在往窗外瞧,时不时还发出些急促的低语:“这钟大人怎还没来。”
“嗨,钟大人今日抵云城,这会怎么也才从云水驿来,且等等!”一身着褐衫,身形瘦小的男子应道。
“听说这钟大人生得甚是俊朗,我家那婆娘,昨夜在我耳边念叨了一宿,我今日非得来瞧瞧他长得甚个小白脸模样,岂能有老子勇武!”
瘦小男子往说话人脸上斜了一眼,看着他脸上那随着说话时抖动的横肉,铜铃大的牛眼,淡淡说道:“……谁在你身边一衬都成小白脸了。旁的不说,就冲他是那位大人的侄子,听说也是上过战场,杀过古羌人的,我就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