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尾轻轻挑起,连同他细长的眼尾,氲出一道魅人的光晕。
辛越出了神。
“怎么?终于瞧出来本公子姿容无双了?”那道魅人的光晕直直变成了煞人的风景。
辛越翻个白眼,“我只是想,你这假皮哪儿买的,倒是童叟无欺。”
他极是爱笑,时常话未出口,眼里已含了笑意。谈笑风生,笑;挖坑耍人,笑;怒极也能含着浅笑捅你十七八刀。
姑娘大喇喇呛他,陆于渊也不懊恼。
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将手里的紫檀描金木盒推到辛越手边,说道:“这里是云城守备李从府上的侍卫暗哨点,并两支袖箭,必要时将它往空中射出,我能看到你的位置。”
辛越闻言差点被一口噎死。
“给我的?你要我进守备府偷东西?!”
不是她妄自菲薄,实在是换一个手脚筋骨正常的普通人都比她能胜任这个差使。
她现在就是个废人。
陆于渊眯着眼,摇头道:“放心,我还没那么狠心让你去送死,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
说罢顿了顿,往她手里塞了一颗蓝莹莹的珠子,“不偷东西,你只要记住那间屋子桌椅屏风、四面墙的样子,回来画给我看就行了。这给你防身。”
辛越莫名觉得危险,还想抢救一下,“怎么不让青霭去?”
他道:“你见过哪个富商带侍卫的?自然要带一个娇娇美妾才不让人起疑了。”
辛越再次被噎得要内伤,自古人情债最难还。
她这还不是人情债,她是欠了这大爷一个人命债。
辛越擦擦手,把小木盒和蓝珠子揣进兜里,爽快地应下了:“说好了,有危险来救我,被逮着我就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