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倒霉么!分明年头西越国那吟游老头说她这年会得偿所愿,顺顺遂遂。
许是箴言还有国界之分?西越的箴言在西越才应验,回了齐国便不灵了?
她暗暗叹气,心呼倒霉。
眼前鹅黄绣花缀流苏的床帐,是她喜欢的颜色,是两人成亲后,用的颜色。可如今看着,却让她头皮发麻,有种羊落虎口的宿命感。
辛越扭过头,终于鼓起勇气看顾衍,阳光从窗口透进来,只照得他的下颌青灰一片,胡茬子争着冒出头,他鲜少有这样……不修边幅的时候。
辛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要杀要剐?”
顾衍面色沉凝,眼底的情绪浓稠得化不开,“阿越,别说胡话。”
辛越别开脸,语带嘲讽:“接着关我?”
“别说气话。”
她顿了一会:“不杀我,不关我,那放我走?”
“别做梦。”
一连被否三回,辛越恶向胆边生,横眼一瞪:“你想干什么!把我养肥了再宰吗,三年前我没死成,你很遗憾?”
见她还能发脾气,顾衍反而心下稍安,她生死不明时,他最低的希望是她没有死。她回来了,他最高的期冀是她身康体健,旁的……慢慢来罢。
他站起身,面色沉肃,有些许迟疑:“我不关你,不杀你,你也别想走,好好养伤……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