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人飞快纵马上前禀报:“侯爷,俩都死了,属下将他们缴了械,没想到那死士早已服了剧毒,临死将带毒的血抹到了李从胸前伤口里,毒侵心脉,已经断气了。”
顾衍迎着山风,慢慢对辛越道:“走吧。”
语气中有意料之内的平静和隐隐的嗜血之意。
辛越了然,人都被灭口了,确实没有再看的必要。
线索又断了,她有些怅然,顾衍的布置不可谓不缜密,但仍有变故发生,他忙活几日得了一场空,心底里不知该如何懊恼,又碍着她,不愿将这懊恼发作出来,憋在心里怕是会愁坏肠子。
辛越自觉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此时宽慰他一二句,倒也不算逾越,便清了清嗓子,老成道:“说来这事本就错综复杂,横来有古羌、大齐、渭国几方势力的渗透,竖着至少是筹谋了三年以上,探寻间遇了些波折也实属正常,你,你不必太过忧心。”
顾衍还在皱着眉头思索,他这番布置,果然令背后那人忍不住伸了手,是该趁机将那黑手剁下来,还是将它放回去,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听了辛越的话一怔,仔细品了品,下一刻眼里便有了笑意,只是面上更加沉痛了三分,道:“我苦心布置多年,一朝付诸流水,着实非常心痛。”
“啊?”辛越有些奇怪,“多年?你不是刚到云城吗?”
顾衍立即改口,“这些小节不必介怀,你能关心我,我十分受用,若你能再说一些,我必会重整旗鼓,一举将他们拿下。”
看着顾衍企盼、受伤、沉痛、小心翼翼的眼神,辛越再是能扯都让他顶回去了。
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声:“你努力些罢。”
“……”
顾衍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