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先皇临终前始终放心不下,在遗旨上交代了顾衍监国辅佐,又为了制衡顾衍,指了郑太傅家独女作皇后,虽然郑氏比皇帝还大上三岁,但也是个好意头。
加上郑太傅门生众多,相交极广,先皇打的就是希望郑顾二人势力相当不至于一方独大的念头。
可惜多年交手下来,郑太傅羽翼还是被顾衍剪得七七八八,别说在朝堂上与顾衍一派分庭抗礼,就是想要左右朝堂局势也已做不到了。
小皇帝的性子也颇与历朝历代的皇帝大不相同,甚至可谓是离经叛道。
因自小便体弱的原因,太后与宫人便格外悉心照料,所求皆有回应。
虽没养成个跋扈无礼的性子,却让他从小便随心所欲惯了,对朝政一丝兴趣也无,三五天一上朝也是常事。
大臣们或劝谏或跪求,都拿他丝毫没办法。
因为谁也没想到,你敢跪,小皇帝竟就敢以手抚胸作虚弱状,大臣一跪,小皇帝就要胸口疼三天,头晕三天,罢朝一旬,久而久之众人也都不劝了。
圣上兴致好,便到乾清宫略坐坐听臣子议事,圣上若有个“头疼脑热、手脚酸痛、胃肠不适”,大伙便自行议事,多年下来,都已经习惯了。
小皇帝今日着了一件明黄底绣金龙九条的常服,石青色的收边袖摆倒显得人更清俊高挑了几分,走在前头,还不忘偏头看看身侧的皇后。
皇后亦是一身正红色亮金线绣百鸟朝凤的常服,落在皇帝身后半步,含着笑端庄从容地缓步朝上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