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顾衍不耐地回身往书房走,“丘云子呢?叫过来!”
留山园中,辛越百无聊赖地坐在蜿蜒□□旁的白石矮凳上,素手藏于袖中,抱着一个暖炉,脚下一下一下地踢着小石子。
赏梅赏梅,连梅园都未入,她便失了兴致。
冬日里看不到花团锦簇,花房下人要讨主子的欢心,打听到她在园子,便巴巴地把暖房的花搬出来,错落有致地放在她必经的路上。
辛越伤神得很,整个人颓颓然,心里回想刚刚的匆忙一瞥,他看起来面色有些白,精气神倒是还好,毒应已经拔除干净了。
这人身子素来康健,肩后的伤想来再养一个月便能好透了。
不知好歹,小心眼,臭男人!
想起他的黑脸,脚下一使劲,一颗蛋黄大小的石子从她身前飞了出去,滚了好几圈才落到了泥地之中。
她举目望去,数九寒天里,园子竟也未枯槁衰败,抬头眼角瞥到了一抹鲜艳。
定了神一看,□□深处,一盆蝴蝶兰被摆在灰岩花台上,北风呼啸而过,花枝颤颤,登时就落了满地花瓣。
她一下站起来,指着那处花圃,声音带了严厉:“这么冷的天,将花盆摆出来作什么?!”
红豆芋丝乍见辛越站起,一个往前拢好她的披风,一个匆匆上前去看。
红豆人小机灵,脚程快,言谈利落,不过一会便回来报给她听:“夫人,是花房的花匠,听说夫人来了园子,特地将花房的花搬出来给您赏玩。”
辛越气得脸都涨红,喝道:“让他们好生搬回去,谁出的馊主意谁去领罚,再叫我知道这样糟蹋花草,必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