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补一补的顾侯爷看了她半天安静的侧颜,脸皮在这个时候也不算什么了,靠在车壁低着头哼哼了一声。
狭小的空间内,和着外头咯噔咯噔的马车声,这声哼哼显得有点沉闷,有点痛苦,有点耐不住,有点渴望,难为他将一个声调哼出了这十八般花样。
辛越今夜头一回偏了头看他:“你今夜怎么话有点儿多?”
“我伤口疼。”
短短一句话,传入驾车的长亭耳里,传入车底的十七耳里,默契地掉了一滴冷汗。
辛越脑中狐疑,却第一时间靠了过去,伸手摸了两下,手中没感觉到濡湿,还是不大放心,“给我灯盏。”
顾衍眼底染上笑意,反手将她揽到怀里:“不疼了。”
辛越的手从他后肩上落下来,鼻子里全是清冷的伽南香,她打了个哈欠,似有感慨地说:“顾衍,你同以前真的很不一样,是不是同辛扬厮混久了,染了点不良习气?”
“我以前什么样?”顾侯爷每次便只抓一个重点。
“你以前啊,这么说,我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去了慈恩寺你记得吗?你威胁我,还说要去拜访娘亲。”
顾衍试图给自己找理由,道:“我那是把你送到岳母身边,你一个小姑娘家,兵荒马乱地到处乱跑。”
辛越反口道:“可我怎么记得你朝我射那两箭,离我的脑袋,我的手就巴掌远?”
“……”顾衍默了默,道,“你方才说慈恩寺,慈恩寺怎么了?”
辛越回过神,缩在他怀里,“慈恩寺啊,我觉得从前的你就像慈恩寺后山宝塔顶上宝珠一样,照彻乾坤,印透山河,天生就是个只可远观的人,我没想到我竟成了那个近而亵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