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朗开阔,宽畅清旷。
“小时候常常同嘉年和辛扬他们过来,这地方,冬日有苍松负雪,夏日里流水叮咚,这亭子后头,桃花树下,还有我们埋下的十八坛酒。”
她指了前方的无名亭,示意顾衍往那靠去。
顾衍下了马,将马儿栓在一旁的冬青上,负手环视,这亭子朴拙,连块匾也无,清清简简落在半山腰,同这满山松柏一呼一应,颇有点返璞归真的超脱意味,随口赞了一声。
辛越得意地笑笑:“我们三人自小一处混大,如这般的秘地,还有好几个呢!”
“来,站着干什么?”她贴着亭子往后头的桃花树走,转过身却不见人,顾衍落在了她身后四五步处,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听得她的声音,回过神,两步上前,牵了她的手便往桃花树走去。
不料二人刚绕过半边亭子,抬头就见桃花树后头,一蓝一白两个高挑身影从羊肠小径中走来。
顾衍身子一僵,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像是凶兽暴走前积蓄全身劲力,只为打出致命一击。
突然,身旁的人儿就松开了他的手,高高地跳起来,还边扬起手,高呼了一声:“辛扬!”
两道身影从桃花树后迈出,那抹蓝色显露出来,顾衍的身子才寸寸放松。
辛越什么也没发觉,欢欢喜喜地搂了他的胳膊往前一指:“瞧,说谁谁就到。”
顾衍由她拉着胳膊,往桃花树下而去,放在腰间软剑处的手自然垂下。
风过了无痕。
桃花树后,两道身影并身向前,蓝衣男子率先拱手朝顾衍做了个揖,“见过侯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