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噗嗤一笑:“啊,不急不急。”
京城顾府别院。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隔着一张四方桌,一半肃杀凛然,一半温朗和煦,两方气场不时相互试探、交撞。
屋里的檀香燃了一半,分明是严肃又紧要的场合。
肃杀凛然的那个却在暗自估算着时间,算着此地离西山的路程,算着骑马多久能到,算着何时起身能接到他的小妻子。
唔,时间不多。
先礼后兵四个字,这个礼他已然给得很有诚意,是该让对方看看兵锋之下,那等不见血不收敛的后果。
顾衍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抛到对面。
温朗和煦的那个在看到半页密文时,脸上的从容笑意破天荒地崩了个干干净净。
温灵均深深闭目,他输了。
再抬眼时将手里的药方子移到顾衍身前,道:“侯爷,这药方子,您拿走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衍发出一声气音,将那半页密文,放到灯盏上头,火舌一卷,半页纸顷刻成了灰烬。
“别将本侯耐心耗尽,对你没好处,这张纸上的东西,一张药方子不够换。”
温灵均死死盯着他,“侯爷这是何意?”
顾衍垂下眼帘,靠在椅背上转着扳指,不温不火地提醒他:“前几日你说要同本侯做个交易,用药方子,买断一个过往。这个过往,本侯不过是扒得透彻了些,不成想如此精彩。如今机会摆在你面前,是一把火将这过往烧了,还是将它摊开,都在你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