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大伯母愁得嘴里都起了几个大疮,拧着辛扬的耳朵,声色俱厉地警告他,若是让这门亲事黄了,就把他送到东六营去让他脱两层皮,还着人把他看了起来,说是养几天白,等到相看那日好给人家闺女留个谦谦君子的好印象。
想是人家姑娘喜欢白净的,辛扬一面在屋里循着日头,敞着衣裳沐浴日光,一面用五十两银票,着小厮给辛越传了两个字。
救命。
辛越留着那小厮,同嘉年一道逼问了半日辛扬被关在家的糗事,笑得前仰后合,看在这般精彩的份上,拍拍手决意从这桃花池中,将他捞上一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二人决定先去探探这家姑娘的路数。
探着探着,二人就猫到了首辅大人的府墙外,她被顾衍养肥了胆子,终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跳上了汪姑娘院子的墙。
嘉年不擅武,只能给她放放风。
没想到,真是流年不利,刚瞅见汪家姑娘的半张侧脸,就被同来趴墙的武安侯逮了个正着,二话不说将她扔到了京畿大牢里。
事后她再问嘉年,怎么不给她通风报信,才知道嘉年早就耿思南拎回了家。
……
一个损友,一个呆兄,不幸中的万幸是,武安侯不晓得这胆大包天的贼子是顾侯爷未婚妻,将她兜头一蒙,丢进了京畿大牢的重犯区,单人单间,整了个重犯待遇,没将她同其他犯人关在一处,否则她真要自爆家门,拼着被爹爹抽一顿也要脱身了。
辛越回想往事,讪讪笑了一下,“幸好你来得及时。”
顾衍淡淡瞥她一眼,“我也没想到,我前脚刚出城,后脚你就能捅个篓子,还挺出息,跨了个男女大槛,直当了个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