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顾衍一声惊怒高喝。
提气掠出,数息便到辛越身旁,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半抱半扶地带着她往外走。
辛越被托着臂弯,脸色惨白,却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不肯走,急巴巴问:“辛扬他们……”
顾衍顿足,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活像要吃人:“他们不在这儿!”
趁她松神的当口,干脆将她腿弯一抄,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
没了令人作呕的气味和撕心裂肺的吼声,辛越靠在枯树底下匀气,形容狼狈,顾衍负手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托着的玉钩已经升到头顶,投下不甚清朗的光辉。
这个时候,顾衍必开不了口数落她,辛越按着额头,抓紧时机问:“他们在哪?”
“永夜。”
辛越一怔,霎时抬头,目光如剑地看他。
“旁边的宅子里。”
辛越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吓我一跳,”
继而想到了什么,又直起身惊诧地问,“你竟真的没罚他们?!”
辛越着实惊呆了,顾衍治军治下严明是人尽皆知的,否则她大伯母也不会日日念叨着将辛扬送进东六营去磨一磨性子。
顾衍对她身旁的人看得尤其紧,就连她身边的三个大丫鬟,跟着的十七,犯了什么岔子有时报到辛越这来,她都不当一回事,可顾衍转头就会将人罚了。
且此次顾衍连着几日都没给她好脸色,更是将道理全然沉到曲橫江里喂鱼了,按着数术规律来算,辛越若不是真担心他们在顾衍手里脱一层皮,也不会半夜跑这一趟。
结果他竟然只是虚晃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