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脚下一歪,差点没磕倒在石阶上,将它染成个红阶。
管家老辛满面红光迎上来,问了安后,挺着腰板儿在跟前引路。
辛越和顾衍对台阶要砌个什么样儿的讨论一直持续到堂屋门口。
辛母手里捏着一颗剥好的栗子上来,笑眯眯道:“说什么呢?”
“见过母亲,母亲安好。”顾衍行礼,恭敬道。
“说我们府门口台阶呢。”辛越摆摆手,接过栗子道。
门外哐地一声响,辛越回头探了一眼:“怎么了?”
老辛扶着额头,忙不迭道了声无妨,感情这两位主子讨论了一路甚个金的太俗、玉的太滑,说的是台阶啊……
辛父抚着美髯,闲适道:“老辛近来操劳,很该补一补。”
辛越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父亲,心道这垂到了喉咙口的胡子贴得挺匀称,挺合宜。
辛父光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扭过头板起脸斥了一句:“没规矩!”继而得意道,“为父好容易蓄长的,如今京城时兴着呢。”
辛越心里油然生出敬佩,并想到此后若是有人不晓得“吹胡子瞪眼”这五个字的意思,端去看她的老父亲和小皇帝就够了。
四人闲话了一会家常。
长亭从门口进来,手里抱着一只酒坛子,四人转战膳厅。
辛家一向是个严以对外,宽以对内的家风,在外行止吃喝皆要优雅得宜,有大家风范。在家吃饭却可以闲话家常,无甚劳什子规矩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