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尤其震惊,她方才嘴巴没溜好,话蹦得太快。
一不小心说得有几分夸大,但两个好姐妹凑在一块闲话家常,其中一个必要流程不正是撒着甜蜜劲儿嫌弃夫君。不知顾衍领会到她这个意思没有,看这样子……实在看不出来。
高聿其上前一步,同辛越见了礼之后,便急不可耐地领走自家夫人:“阿樱,你不是想看十八般兵器吗,要说起兵器啊,那肯定是定国侯府最全了……”
他半揽着将汪清宁带着往外走,踏下就山亭的台阶时,汪清宁回头抱歉地看了一眼辛越。
辛越回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目送二人转身消失在满园梅枝后头。
辛越收回目光,见顾衍还伫立在亭子外,长身挺拔,丰神冷俊,抱胸展眉,望远山长长。
她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处。
远山连绵,纵横城郭之外,一绺绺似烟似缎的洁白云雾环绕,最后化成条条玉带盘桓而上。
北风狂狷,呼啸着打散云雾,云雾柔软而慢慢纷散,再重组成一顶厚厚的云帽,缓缓罩在山尖上。
还没看到那山尖从云雾中挣出头来,她身前就多了一双手,背后贴入一个温暖胸膛,顶上传来低磁声音,“就山亭,这名字取错了,该叫就我亭。”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辛越往后蹭了蹭,踮脚抬头在他下巴上讨好地亲一口,说:“我来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