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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栖子堂内院一片静谧,只有房檐檐沟上的积雪融化时落下来的细微声响。
嘀嗒,嘀嗒。
屋里,一只厚实温热的大手抚在细窄的后背。
一下,一下。
应和着屋外伶仃水滴声。
一刻钟后,顾衍极轻柔地放下臂弯里睡着的辛越。
转了转略有些僵的手腕,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过回廊,跨过内院的拱门,书房门口的两个护卫见了来人,肃然一凛,恭敬开门。
书房里头四张紫檀木扶手大椅上的人正在交头接耳地小声说着什么,见房门突被打开,齐齐起身行礼。
顾衍面色平淡,走到主座上坐下,略一抬手,四人又坐了下来。
坐在左下侧的青袍中年男子首先站起身,将手中一份泛黄的羊皮纸递上,恭敬道:“侯爷,三水十八弯的驻兵点、哨点都到位了。”
右下侧的灰袍老者随即起身:“粮草齐备,道途已疏,军马调动动静太大,若要隐秘,京郊三日内可动十万,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