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她。”
黄灯没有犹疑,将那发簪折断处套好,递了回去。
有她在,莫说一支簪子,就是给常莹一把大刀,都不见得能近夫人一寸身子。
常莹收过簪子,插回鬓间,垂头沉默不语。
大抵人的劣根性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往往一个人在犯下弥天大错时,结果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有一个渐进的过程,辛越觉得,在这个犯错过程的第一步,若是有人将错处拎出来,是一件幸事,但常常很多人想的是逃避、狡辩,甚少有人从犯错的开头就悬崖勒马、改过自新。
不知道常莹还在期冀什么,她能一眼看出这簪子的机巧,因为这簪子她在渭国时,就有一箩筐,只不过都是用那种晶莹剔透的晶石做的,里头勾的是青蓝色的尾,才管它叫翠尾,后来这个样式流出去给陆于渊手底下的细作按着各个材质的打造了不少,常莹是谁的人,结合今夜的动静,结合这把簪子,简直猜都不用猜。
她的身份已然清晰,那么目的又是什么?
“女子孤身一人在外不易,何况还带着个孩子,有个能傍身的物件儿也好,”辛越摸了摸鼻子,给了个诚恳建议,“若能淬个毒就更好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不管这簪子是来对付她的,还是真用作防身的,如今为了常莹自己,还有这孩子,这簪子都只能是个防身的物件。
“……多谢。”常莹应得有些艰难。
辛越有些头疼,常莹心防怎么这般重,双方心知肚明,她就差把窗户纸捅破了,这人都不愿意自己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