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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遥 容溶月 903 字 5个月前

壮汉们拱卫其中的黑黢黢马车外表看着不起眼,内里却是豪奢。

一个白衣男子盘坐在绒毯上,身前小条几上一副棋盘,左手方落下一颗白子,右手又捏起一枚黑色棋子。

身旁一圆脸俏丽、鲜灵果儿似的小公子一惊一乍地扰着棋局,一下喊左手君落了下风,一下嗔右手君欺人太甚。

就算被这般相扰,白衣男子还是一派沉静,落子不慌不忙,左右手有来有回地对弈。

不消说,沉稳落子的是顾衍,观棋乱语的假君子是辛越。

先前在船上那一场闹腾辛越是赢了,破天荒地赢了。

虽说顾衍的脸仅在接衣裳的那刻显露了一丝狼狈之色,随后这狼狈敛得很快,换好衣裳从屏风后出来,面色连同小山包一起平缓下来,平静地顺着她的意思临时改换路线,平淡得半句二话都无。

但辛越从他微红的耳后根、攥着她发紧的手掌心,这些隐秘之处还是感受到他的难为情,到上了马车,便忍不住逗他。

这等机会实在太难得,得同时赶上顾衍生病、情动、被压在下头、被逗弄,这四者缺了一个,都跟抹牌桌似的,成不了局。

但顾衍方输了一招,此时愈发高深莫测,八风不动。

辛越扰他下棋无果,只好往后头一滚,棕色车壁与米白绒毯在眼前从左往右一掠。

又从右往左一掠。

她被拨了一个转,打了个滚躺回他身旁。

头顶是一大片被烛光映得暖融的白袍,顺着丰伟身形往上,是浓墨刻画一般硬挺的下颌线,凌厉的眉眼。